&esp;&esp;她从很久之前,便想能有这么一天,能与师尊结伴同行。
&esp;&esp;但她们之间离得太远……师尊如天上无瑕月,而她却低贱如蝼蚁,只能仰头遥遥望着高天孤月,闭目感知月光的彻骨寒凉。
&esp;&esp;可望不可即,相见不相亲,纵如此,也心满意足。
&esp;&esp;山道湿滑,佩玉身子一晃,马上被人扶住。
&esp;&esp;怀柏揽住她的肩,关切地说:“小心。”
&esp;&esp;佩玉稳住身形,退出师尊怀抱,拱手行礼后,道:“多谢师尊相救。”
&esp;&esp;怀柏暗暗蹙起娥眉。这孩子似乎并不怎么亲近她,难道是人设的关系吗?可她也没把女二写成冰山性格呀。
&esp;&esp;她笔下的女二可是个小天使小太阳,会发光的那种。
&esp;&esp;难道这眼瞎的姑娘只对女主发光?怀柏想到这个可能性,吓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&esp;&esp;惊了!
&esp;&esp;佩玉确实不敢接近她师尊。无论前世,还是今生。
&esp;&esp;她幼时被践踏、被折辱、被人当臭虫烂瘙许多年,后来她濯尘洗骨,踏入仙门,白衣胜雪,艳刀无双。
&esp;&esp;世人夸她云外仙子,超然物外,白玉无瑕。
&esp;&esp;她却知道,自己从来没有从那个阴暗潮湿,臭气熏天的牛棚中走出,她的心困在了那儿。
&esp;&esp;她只着白衣,连打斗时都小心翼翼不沾染一点尘埃,每日要沐浴数次,卧房沉水香终年不熄。
&esp;&esp;连讲究惯了的霁月都不禁感慨:“佩玉喜洁之甚,我生平罕见。”
&esp;&esp;可她总能闻到臭味——是牛棚里稻草发酵的味道,是后山尸体腐朽的味道、是垃圾堆里翻出食物发馊的味道,是她杀了村长后,铺天盖地的血腥味道。
&esp;&esp;她还是觉得自己脏。
&esp;&esp;前世如此,更别提是今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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